但雷少宸看向陆瑾瑜过分直白的眼神让他依旧有些受不了。
让他恨不得将他眼睛给挖出来。
洽谈还没开始,气氛就有些诡异的沉默。
陆瑾瑜感受着放在腰际手的大力,暗中捏了捏,倾声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一直紧绷着俊颜的人,忽然绽放出一抹笑容,“好,事情谈完了我去接你。”
陆瑾瑜点头。只是临起身时又不忘叮咛,“好好谈。”
那包含亲密的话语柔软了夏暻寒的面容,亦暖了他的眸。
也唯有她能在顷刻间就影响他的情绪。拿捏她的喜怒。
陆瑾瑜出门,首先去的洗手间,身后有人跟着。
她知道,这是以防万一的。
如今她四面楚歌,虽动静不大,可天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处窥探着机会,等着她松懈给予致命一击。
所以,对于朱雀的紧随其后,陆瑾瑜学着适应不排斥。
从洗手间出来,陆瑾瑜直接去了大唐,重新又订了个包间,就在夏暻寒和雷少宸包间的隔壁。
拿过卡,经过夏暻寒他们包间时脚步顿了顿,须臾朝隔壁走去。
开门进入,神情淡然,步履优雅。
房间昏暗,窗帘遮蔽了窗外的阳光。
朱雀将灯打开,黑暗的房间有了光亮,这才得以瞧见这一室的奢华。
欧式的装修,有着古欧洲贵族的气息,却偏偏摆放了一扇中国风的古典屏风,融入其中,还真是不伦不类。
这要算起来,刚才的那间房摆放的好像就是中国的瓷器。
这会所的老板倒有些有趣,找人设计得这样格格不入。
陆瑾瑜闭目养神,须臾忽然又开口道:“朱雀,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休息会。”
朱雀不言,目光将四下扫视了好几遍,没有察觉出任何异样这才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朱雀将门关上,并未走远而是守在了门外。
屋内是安全的,她只要把控住这唯一的出口,便能保护她。
从她出去到关门,陆瑾瑜一直未曾睁开眼睛,好像不过睡着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忽然——
陆瑾瑜豁然睁开了双眸,眸光熠熠,哪里有半点迷蒙的模样。
脱掉脚上走路随时可以发出声音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板上。
冰凉的触觉让她抿了抿唇,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这才转身朝着左右边的墙壁走去。
距离墙面不过十厘米的距离这才停下,伸手有节奏的敲击了三下。
贴着墙纸,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的墙壁竟然缓缓打开了一道门。
那边,俨然已经有人等候在那里。
背影是个男人,身形笔挺,一身黑色西服,伴随着淡淡茶香。
陆瑾瑜任何阻隔两间包间的门敞开,来到男人跟前坐下,一向平静无波的双目这才有了浅淡的温度。
“爸!”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陆臻。
从陆瑾瑜回来后,唯有一人不曾找过陆瑾瑜。
这人便是陆臻。
父女俩虽未见面,但这一年多的时间却不曾真正断开过联系。
自从陆瑾瑜遇害被东方镜救起,她就试图与父亲取得了联系。
陆臻看到她来,给她倒了杯茶,之前她一直在国外修养,他不敢贸然前去看她,就怕被人发现蛛丝马迹。
后来,她突然出现在夏暻寒的婚礼之上,他也不过从报纸杂志上看到她的样子。
比以前瘦了,这是他唯一的感受。
如今两人见面,陆臻惊觉,她何止只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