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靖璟珩偶尔在树下休憩,偶尔去烟雨阁和公输明彻夜长谈,往往两人激动的不想翌日的清晨升起,不得不休止两人的话题,她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柳府,想知道心中念着的靖牧榆的消息,担心着柳雷霆的状态,一时之间思绪万千,眉头不知不觉形成一座蜿蜒的小山。
事情如同夏夜的雨一样一样没有雷声震动,带着泥土的芬芳,却也是急不可耐,让她躁动的心出卖她淡定从容的如花笑颜。
在柳府内和柳茗濮一天的湖边亭内的下棋攀谈,就这样结束了阳光明媚的白日,夜幕降临,支走了封辰,露出了往日没有的疲惫,坐在太妃椅上,前后摇晃,听着风急雨骤的哗哗,雨落的声音。
听着门口沉稳的脚步声,太妃椅上悠哉曼妙的身影,白皙如玉的脸庞露出一抹笑意,眉头渐渐舒展睁开困顿的双眸,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声说到。
“三舅,夜色深了,来我这里作甚,我这里可是没有夜宵,无法招待。”
柳茗濮一身的月牙白,在幽暗的房间内,依旧掩不住身上的儒雅气质,风度翩翩,看着窗前太妃椅上的人影,微弱却穿透力极强的声音,深邃的双眸中满是担忧,还是闷笑一声,却戏谑到。
“就知道你没有睡。”说着缓缓走到屋内没有点亮的油灯:“难不成,你觉得我是为了你一顿夜宵不成。”
靖璟珩听着讪讪一笑,从太妃椅上一跃而起,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不知是慵懒还是疲惫,忍不住叹了口气。
两个人在桌案前相对而坐,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笑着说到:“那三舅你这是?恕我愚钝,如若不是一顿夜宵,难不成这夜半三更的大舅你是来找我谈心的。”
柳茗濮习惯性的正襟危坐在对面,看着她故作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没有揭穿她,笑着将手中提着的匣子拿出来,将一盘桂花糕放在桌子上。
对面的靖璟珩看的一愣,一边嘴角上扬,不可置信的说到:“不是吧!还真是来吃夜宵的,不过三舅你可找错人了,我这马上就要就寝了。”
他并不在意倒上两杯热腾腾的茶水,给闷热的夏夜增添了一份不一样的暖意。
“时辰不早了,难免会饿,你也尝尝,我让青儿做的,与以往不同,在这方面,青儿从不让人失望。”
她拿起一块放在嘴里,桂花香在口腔内扩散开来,让人久久回味,她惊喜的问到:“确实是与众不同,明儿个我定要去请教一番才好。”话锋一转,咀嚼的动作慢了几分,将剩下的一半桂花糕捏在手中,整个人开始严肃的说到。
“是边疆来消息了吧!大舅和……皇叔怎么样了?我听说苍陵已经派兵了,苍陵太子造反,宣王救驾有功……”不禁一笑:“不,现在应该说是苍陵皇了,渝州的救援算算日子,应该快到了。”
柳茗濮看着她的模样,一天心不在焉,笑着摇了摇头:“你啊!想着应该是想了一日,也是难为我陪你三心二意的下棋一天,你猜的不错,方才接到消息,大军接连败退,不过好在还有转机。”
他故作出高深莫测的模样,靖璟珩直接说道:“想必是清扬表哥吧!北冰的援军也快到了,看来这北冰为了四哥也是下了血本,那谁赢了?”
柳茗濮并不好奇她猜得出来,轻抿一口茶水说到:“两场战役下来,各胜一场,不分伯仲。”
手指下意识的一用力,手中的桂花糕直接碎成渣掉落在桌子上,眼眸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亦或是在做什么决定。
柳茗濮瞧着,她的诧异,脸上的笑容凝固几分,问到:“你应该有打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