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把一天的燥热驱除的一干二净,空气都凉爽起来。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八点半就停了。
下雨客人不多,老谭打算早点回家,在他准备往外走的时候电话响了,张丽打来的,关东人家也不忙,喊他出去撸串。
俩人相约来到大市场,找了家烧烤店进去,点了不少肉串,张丽还要了一碗麻辣烫。
老谭想起十多年前在雪岳山工作时的情景,他是厨师,张丽是服务员,经常下班后到大市场吃烤串。那时候这里有个叫“老八串店”的,他俩总在那吃。
有一次也是下完雨俩人过来,张丽喝多了,他把她背上楼,安顿好之后要走的时候,张丽把他拉住,深情的对他说:“死人,我都这样了你还走。”
当时的环境、场合、氛围,无论从哪方面讲都叫一个男人血脉喷张,再加上女人喃喃的话语和充满暧昧的香艳,谁能把持住?
老谭把持不住,这时候要把持住就不是男人了。
在干柴烈火般的拥抱中准备亲吻的时候,张丽迷离的脸瞬间变成了林燕的面孔,老谭一下子惊醒了,甚至冒出一身冷汗。
他赶紧松开怀中滚烫的女人,像逃犯一样惊慌失措的逃跑了。
那时他和林燕还没结婚,在四五零大院租房子住。如果在认识林燕之前认识张丽,会选择张丽。可是有林燕在先,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林燕的事。
打那以后他尽量躲着张丽,不给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伟大领袖***教导我们说:“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张丽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老谭躲着她,她就想办法接近,势死要把这个男人抢到手。
一个抢占山头,一个固守阵地,最后老谭和林燕结婚了。
张丽没参加老谭的婚礼,之后和老谭单独吃顿饭,那次她喝多了,抓着老谭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老谭,知道吗?我这疼,这疼------”
看着深爱自己的女人,老谭眼里噙满了泪水。
之后,俩人还是好友,一起合作了老根山庄和临江轩,都非常成功。
张丽对老谭的爱没变,依然狂野炽烈,只是深埋进心底,成为苦涩而甜蜜的回忆。
再后来,老谭去外地工作,张丽经历了两年短暂而痛苦的婚姻之后,依然是孤家寡人。
十多年过去,现实的生活把两个人的棱角打磨,褪去了青春,让时间毫不留情的送到了中年。彼此间的友谊经历了生活的洗礼,在岁月中慢慢沉淀,超越了男女间的情爱,成为真正的老友。
自打过了年俩人已经不止一次在一起吃饭了,饺子馆开业之后张丽去过两次,周晓梅和王刚也去过,看到饺子馆的生意都竖起大拇指,佩服老谭的能力。
“老谭,你打算在饺子馆干多长时间?”张丽问。
“好像得长干,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咋地,给我找个好活呀?”老谭问。
张丽没直接回答,有意无意的说:“在小店干也不是你性格呀。”
“店分大小,人不分高低,大店干够了,干干小店也挺有意思。”老谭说。
“在那给你多少钱?”张丽问。
“六千。”
“太少了。”
“我这人不贪,给点就行,再说是朋友,就是不给钱也得帮忙。”老谭道。
张丽端起酒杯和老谭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
“晓梅跟你说没?元旦结婚。”张丽问。
老谭说:“说了。”
“他俩现在一起住呢,准备下个月装修房子。”
“好事,到时候喝喜酒。”
张丽瞥了老谭一眼,问:“老谭,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啥不?”
“不知道,啥?”
“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把你拿下。”张丽说完笑了。
“现在拿下也不晚,不行白送给你。”老谭说。
“晚了,现在找就找小伙,谁要岁数大的。”
老谭笑了,顺手点上根烟。
张丽看着老谭的光头,那张土匪脸不经意的触动了深埋在心底的那根弦,不禁微微的泛起红晕。她依然爱着这个男人,只是不像年轻时那样疯狂,而是变得深沉。也不再像年轻时那么想要得到,感觉能看到,或者是能牵挂和思念就行。
这也许就是命运,深爱着,却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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