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倒。
骆天雪让司机将车内的温度调高一点,扭头看他,“还会觉得冷吗?”
陆东城靠着椅背,抿了下唇没说话。
骆天雪吩咐司机开车,开慢一些。
一号公馆,骆天雪下车,扶着陆东城下车,让司机把轮椅拿下来。
他现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还是坐轮椅得好。
骆天雪将提前准备好的薄毯盖在他的身上,这才让司机推他进去。
江砚深作为他的合作伙伴,自然是要来探望的,林清浅陪他一起。
陆东城精神不济,看到他们都不想说话,低垂着眼眸像是随时要睡着一样。
林清浅说了几句安慰的话。
陆东城说累了想休息。
骆天雪起身要扶他上楼,江砚深率先站起来,“我来吧。”
骆天雪见陆东城也没反对就重新坐下了。
江砚深扶着陆东城上楼,骆天雪和林清浅在楼下坐着喝茶。
林清浅询问她以后的打算。
“国外那边的合约差不多了,我哥现在这样身边离不开人,我打算回来了。”
她现在在国际上也是有名气的,国内不少公司都向她抛出橄榄枝。
林清浅之前猜测她也不会再走了,“打算单干还是有心仪的公司了?”
骆天雪眼底浮过一丝狡黠,“你该不会是帮陆秦商那个二缺来做说客的吧?”
林清浅没有辩解,而是反问:“难道陆秦商的公司你都看不上?”
经过这几年的发展陆秦商的经纪公司在圈内已经很有名了,不少大牌明星都挂在他的公司名下;而他自己也是从电视圈转入电影圈,这两年挑选剧本都非常严苛。
“算了吧,我怕他给我小鞋穿。”骆天雪开玩笑道,顿了下道:“我哥的身体不好,我打算送他回江城休养,前几天桐城那边派人跟我谈了下。”
“桐城?”林清浅有些意外,“桐城温家二公子吗?”
“你也知道他?”骆天雪诧异道。
“我有个小妹妹嫁得就是他。”林清浅解释。
骆天雪流露出同情的表情,“那她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林清浅弯唇,不想多谈梁蓝的事,“你怎么想着去桐城了?”
“经纪约挂那边而已,他们的电影资源好,而且那边影视基地多,方便我回去看我哥。”
说到底还是为陆东城考虑的。
林清浅笑:“你还真是中国好妹妹啊!”
“还是中国好小姑子,怎么样没有嫁给我大哥是不是特别后悔?”骆天雪笑道。
林清浅还没有说话,楼梯那边传来沉冷的嗓音道:“你要是不想让陆家也破产就别想着拐我的人。”
骆天雪毫无女演员包袱的翻了一个白眼。
林清浅起身走向他,“聊完了?”
江砚深点头,拉住她的手,温声道:“我们回家。”
“好。”
林清浅跟着他往外走。
骆天雪坐在沙发上没动,弯弯的眉眼看向他们的身影,“我就不送啦!省地有人又要用眼神杀我!”
林清浅侧头看她无奈的笑了下。
两个人走到门口碰到刚好下车的陆元。
陆元双手拎着东西,看到他们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我就是”
“进去吧,趁他还没有睡着。”林清浅善解人意的替他解围。
陆元怔了下,随之裂开唇瓣露出憨憨的笑容,点头:“是,林总”
江砚深一个眼刀子丢过去,陆元立刻改口,“太太。”
林清浅只笑不语,拉着江砚深的手上车。
陆元拎着各种补品走到门口,深呼一口气,然后摁响了门铃。
虽然陆东城一直仇视他,可终究是亲兄弟,不看死去的老爸面子也要看在骆天雪的面子上来看看。
更何况那丫头还欠自己钱呢!!
骆天雪陪着陆东城回了江城,兰市这边的事全交给秘书处理了,之后她与桐城温家二公子的公司签约,宣布正式回归内地娱乐圈。
最高兴的莫过于眼巴巴的等了她三年的雪花们,终于等到女鹅回来了,简直是过年了!
这段时间林见卿已经把妹妹从小橘猫从s喂成了xl,充满展现了什么叫大橘已定!
大白也在海棠别院过得很好,除了鸭笼,方武还在后院给它挖了一个小池塘,丢了些鱼虾,让它一个人快乐的玩耍。
方武还寻思着过一段日子再给它找个媳妇,大白简直是要走上鸭生的巅峰。
一切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时,林清浅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齐敏去世了。
江砚深陪林清浅赶到齐敏的家中时,她穿着一条藏青色的旗袍,银白色的长发很整齐的盘起来,躺在床上。
放在身前的右手戴着一枚翡翠戒指,神色安详,走的很平静。
佣人说齐先生一早就起来了,然后梳妆打扮,自己去做早餐,等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自己叫了两声她都没有反应。
走进探了鼻息这才发现齐先生走了。
林清浅看着躺在床上安静又祥和的老太太,眼泪猝不及防的往下掉,泣不成声。
江砚深将她怀里,温热的大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低声安慰,“师父走的很安详,想来是没有遗憾的。”
林清浅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领,哽咽道:“阿砚,我没有师父了”
她自幼没有奶奶,父母也去的早,生命中最亲的人只有爷爷和小姑姑,后来有了师父。
师父嘴上总是嫌弃她,说她笨,骂她为了爱情放弃了自我放弃梦想傻透了,可是师父却是打心底在疼她。
在她事业刚起步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帮她做旗袍,怕圈内人欺负她,特意出面帮她撑腰。
后来还把半生的作品都无偿的送给她用,甚至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给自己。
在她心里,早就把师父当成奶奶看了,还想着过段时间把师父接到海棠别院一起住,让师父感受下天伦之乐。
谁能想到她走的这么突然,连一个道别都没有。
她以后就算买再多的桂花糕,也没有师父吃了。
江砚深知道她和齐先生的感情很深,齐先生走的这么突然,她心里很难接受,但人生无常,聚散无定,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温热的大掌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勺,让她在自己的胸膛放肆的哭。
这些年她为了天越,为了拂云承受了太多,也该允许她脆弱一回了。
齐敏到了这个年纪才走也算是喜丧了,她没有亲人也没有子女,丧事由林清浅一手操办。
先是让殡仪馆的人送来了一口水晶棺材,然后布置灵堂。
林清浅换了一身黑色衣服,按照老祖宗的规矩,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要为齐敏守夜三日。
齐敏也没有太多朋友,生平好友也大多都故去了,只是圈内一些敬仰她的人前来吊唁,还有些人过来纯粹是为了跟林清浅拉关系。
林清浅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能来都是一番心意,鞠躬回礼。
林朝颜知道齐老太太走了,带着林见卿过来祭拜。
林见卿知道她心里难过,肉呼呼的小手抓着她的衣角道,“妈妈不哭哦,齐太奶奶只是去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地方玩了。”
这话还是江老太太去世自己跟她说的,没想到现在反而是她说出来安慰自己。
她蹲下身子,声音沙哑道:“七七,齐太奶奶对妈妈很好,你给她磕三个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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