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感觉到死亡带来的恐惧。
他那些平日里和他一样都以为自己的武技和能力远超别人的同伴一个一个被杀,而那些杀人的人像是恶魔一样仿佛能飞天遁地,找不到,看不见,谁也不知道死于什么地方死于什么时刻。
他想逃了吧,就这样逃了。
就在他喘息的时候,他背后出现了一张戴着獠牙面具的脸,那张脸缓缓靠近,似乎是察觉到了异样,杀手猛的转身,于是脖子上多了一条血口,血液喷洒而出。
那身穿墨绿色战服的甲士拖着尸体消失在树丛中,放佛回去了地狱。
两刻之后,庄园中。
戴着面甲的甲士快步走到林落雨面前俯身:“昼豹队追击来袭敌人,已经全部击杀,二十四人无人漏网。”
林落雨嗯了一声,点头:“辛苦了。”
昼豹队的队正俯身:“属下告退!”
人转身掠走,动作犹如猎豹。
林落雨看向依然趴伏在地上的上官拙:“是不是觉得,自己来到了地狱?”
上官拙撑着双臂直起身子,费了很大力气才坐起来,他吐出一口气浊气却吐不出胸口里的剧痛,下意识的,他眼睛瞟了瞟地上放着的那个药瓶。
上官拙问:“我此时此刻更想知道,你是因为自己怕死才准备了这样一支军队,还是因为你真的要谋逆?”
林落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反问:“你了解女人吗?”
“女人?”
上官拙不知道林落雨为什么忽然会问这个问题,这似乎和他问林落雨的问题没有一点关系。
“女人大部分时候都
很被动,哪怕是主动的时候,大部分时候也是主动防御,而不是主动进攻,你问我准备这些是不是为了谋逆,我只是一个女人,我为什么要谋逆?”
上官拙冷声道:“你可以是为了别人谋逆而准备。”
“你们的心啊。”
林落雨笑了笑说道:“所以我经常觉得自己走在阴暗中,走在地狱中,我在阴暗和地狱之中守卫着我的光明,你觉得什么是阴暗什么是地狱?是你们,我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和你们这样的人打交道,比你更黑暗的心我也领教过。”
上官拙的眼神里有些茫然,似乎是懂了一些什么,也只是似乎。
他讥讽道:“你觉得,如果是皇帝看到了你们天机票号的军队,会相信你这狗屁的主动防御的理由吗?”
“我为什么要让花费很大力气在让别人相信,那是多累的一件事。”
林落雨起身:“我甚至不需要从你嘴里逼问什么,让你们的人知道你在我这就行了,他们不知道你的死活,就会按照你还活着来布置,世界上真的有两类人,一类人的同伴落在敌人手里,他们会想尽办法营救,一类人的同伴落在敌人手里,他们会想尽办法的除掉,或者你根本不重要,他们置之不理。”
林落雨指了指那一瓶药:“我们打个赌?你赢了,我让人救治你。”
上官拙沉默。
“其实你不敢赌。”
林落雨转身离开:“敢赌的话,你就和我赌命了,赌你的命,你并没有伤到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而我也并没有打算阻止你自杀,我甚至在等着你动手,可你一直都没有把勇气积累到足够多的地步。”
上官拙张了张嘴,无法反驳。
一天之后,大开山。
隐藏在山中的一座营寨里,斥候从外边快步跑进来,脸色白的好像纸一样,他急速的冲进营寨正中的那座大帐,气喘吁吁的说道:“宇文先生,我们的人全都死了。”
宇文小策猛的转身:“嗯?”
斥候俯身道:“一百余人的队伍全部失踪,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包括上官先生在内。”
宇文小策问:“那你确定他们都死了?”
“不......不敢确定。”
斥候艰难的咽了一口吐沫:“不见尸体。”
宇文小策的手慢慢的握拳。
“林落雨......她当然希望手里有活口。”
手下人问:“现在怎么办?”
“什么都不用做。”
宇文小策忽然笑了笑:“她就算手里有活口也没什么担心的,上官拙那批人什么都不知道。”
他转身走到大帐门口,看着外边营地里来来往往的人,沉默片刻后说道:“粮食和银子还有多少没有运出去?”
“再有两批就都运送完成。”
“运完了我们就走。”
宇文小策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没必要和一个林落雨那样的女人斗了,想保护什么的时候,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可怕。”
......
......
【因为正在发生和已经发生的一些事,我昨夜里几乎没睡,应该很多人都因为情绪的波动而难以入眠,可就如我写这本书的初衷,希望写出来的东西让大家感觉到的是真诚和善良,当理智回归冷静下来,希望大家还记得一些人的善良,如果我们忘记了,岂不是更加可怕?做一个善良的人,单独的个体都温暖不了整个世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以温暖整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