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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一伸手抓着黑獒的一条腿拉着跑了几步,黑獒被他抡到了一边,沈冷右手刀横扫,一刀斩断了两条马腿,那战马嘶鸣一声往前扑倒。
沈冷一脚踩着倒下去的战马凌空而起,半空之中黑线刀扫掉了后面骑兵的脖子,他落在战马上一脚把尸体踢开,勒住战马,调转过来朝着大纛方向继续猛冲。
“拦住他!拦住他!”
阔哥明台拨马:“都上去给我拦住他!”
亲卫呼啸而出,他却拨马往反方向而行。
沈冷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那个人,而是那大纛。
他纵马疾驰,身上接连被弩箭射中,一支弩箭击穿铁甲打进胸膛里,幸好叶子甲卸掉了弩箭上的大部分力度,扎进体内的并不是很深,另外一支弩箭射在他大腿上,有小一半没入腿内。
沈冷不躲不闪,直接催马一头撞在对面骑兵身上,激撞之下,马背上的人同时被往前甩了出去,半空中沈冷一脚蹬在吐蕃骑兵身上,借力又往前飞了三四米,落地之后一个翻滚避开剁下来的弯刀,快步往前冲上高坡,然后一刀斜劈,砰地一声将大纛斩断!
远处,大宁的战兵看到敌军大纛缓缓的倒了下去,那一刻身体里的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杀!”
喊声如雷,鼓声如雷!
沈冷斩断大纛之后回身杀过去,在乱军之中看到黑獒正在四处寻找自己,它走路一瘸一拐显然刚才被战马撞击伤得不轻,沈冷冲过去抱着黑獒的脖子指了指一侧,黑獒似乎是知道自己也已经力尽,转身朝着空地那边过去,才走了没几步,之前退走的黑熊忽然从马群后边冲过来一口咬住了黑獒的脖子!
黑獒惨叫一声,猛的挣扎了一下,黑熊这一口咬的偏了些没能制住黑獒颈骨,牙齿却在黑獒身上划出来深深伤口,黑獒眼睛骤然血红,明明被黑熊压在下边,却挣扎着转过来一口咬住黑熊的脖子,熊与獒搂抱在一起似的扑在地上,血液很快就把身下的土地染成了褐色。
沈冷喊了一声加速冲过去,黑獒却忽然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仰天一声咆哮!
黑熊倒在地上,肚皮一下一下的起伏着,却越来越微弱。
大宁战兵气势如虹,阵型配合比吐蕃军要强大的多,看起来像是凌乱,可五人队交替向前互相掩护,不管如何厮杀,五人队始终保持着高效配合,而吐蕃人一开始的士气被打压下去,又看到大纛已倒,身后也没有号令之声,不知道勒勤死活,人心一下子就乱了。
后队先乱,转身就跑,人的恐惧一旦释放出去,就如同瘟疫一样迅速在队伍之中蔓延开,更多的人开始逃,潮水一样往后方退了出去。
战兵黏着吐蕃人的屁股后面追砍,一刀一刀,刀刀开肉见血。
身穿土黄色战服的吐蕃人倒卷的沙尘暴一样退,身穿黑色战甲的大宁战兵席卷而来。
与孟长安激斗的塔木陀回头看到大纛倒了,担心勒勤出事,回身朝着那边冲了过去,孟长安在他背后急追,塔木陀这一跑,他身边的人也跟着跑。
勒勤阔哥明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士兵一个个如同丢了魂儿一样的疯跑,他试图下令亲卫吹角重新整理队伍,可哪里是容易事。
刚要怒骂,忽然一把黑线刀从侧面扫了过来,一刀将他大腿斩开了尺余长的血口,肉往两边翻开,甚至可以看到白森森的腿骨。
沈冷一刀得手,刚要继续挥刀,阔哥明台那匹纯黑色的战马人立而起,两个前蹄朝着沈冷的头顶狠狠的踩了下来,沈冷向一侧避开一把抓住阔哥明台的衣服,直接把人拖拽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塔木陀冲到,肩膀撞在沈冷的后背上,直接把沈冷撞飞了出去。
塔木陀也不管那么多,一把将地上的阔哥明台拎起来就跑,身边一个吐蕃骑兵将要超过他的时候,他左手伸出去抓着那士兵往下一拽,战马减速疑惑的回头看,塔木陀加速疾跑两步跳上马背,把阔哥明台放在自己身前催马前行。
阔哥明台那匹黑色骏马想要追上去,沈冷起身恰好在它前边,一把抓住缰绳,大黑马往前疾冲,拉着沈冷狂奔了几步,沈冷双臂骤然发力:“给我停!”
脚底竟是踩进了地面之下,大黑马向前,沈冷的双脚推出来两个土包,黑马脖子一歪被沈冷拉住翻倒。
黑马想挣扎着站起来,沈冷上去搂住黑马的脖子往下一压,摔跤一样把黑马重新按倒:“归我了!”
就在这一刻海东青扑面而来,两只利爪狠狠的抓向沈冷的眼睛。
砰!
一张血盆大口在沈冷面前狠狠闭合,黑獒仰天,海东青在他嘴里扑棱着翅膀,可很快就安静下来。
孟长安正好追上来,看到沈冷无事后松了口气。
“把它压住!”
看到沈冷要驯服那烈马,孟长安立刻喊了一声。
“然后呢!?”
沈冷问,毕竟他不是常骑马。
“上它!”
孟长安又吼了一声。
沈冷回头,一脸疑惑。
“我......是说骑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