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啊可是,君墨白,我想,我当真是对你,有过动心……原因为何,说不出,只知动心那一刻,感到师父的影子,愈来愈淡,似乎正从心下,渐渐隐去。
整个世间,唯有情这一字,动人,却也……伤人。
“上官公子,无需如此……窀”
未想,连城突兀转了态度妲。
华素先是愣了下,当即凝了心思,盈盈回上:“想来,上官公子遭人下药,心情沉闷!而蛊毒,身为东陵公主,我确实略懂一二,还逢时间巧合,无怪乎上官公子多想。换作是我,只怕同样怀疑……”
闻言,连城眸里淡淡,瞥了眼华素。
只怕是,她擅长的不仅是蛊毒,还有算计与伪装。
明明,她主导了一切,到头来,撇清了所有,连着半点证据,都未留下……而且,即便有了证据,证明她是凶手,却能如何?她的身份,注定保护了她。
东陵公主,来使南凉,永结秦晋之好。
因这一事,毁了和亲意愿,这一点,怕是不能。
只是,她在意的不单是华素,更多的还是君墨白,他的态度,无疑让她意外,但也在猜测之间。
视线微掠,落于华素紧挨着的,君墨白身上。
他目光淡淡,容颜清雅如莲,红裳似火,燃烧着不为人知的孤寂……有那么一刻,她分明察觉到,他同样在望着她,
“小城,我们走罢!”
沉默之间,君长卿揽着连城肩膀……俯首看去,捕捉到他眉眼间的疲惫:“虽然,事情真相,无法言说。但是,小城,我相信你。”
如玉之音,便在耳边,连城敛了视线,回过了神。
缓缓地,在着华素与君墨白面前,一点一点转过身,隔开了与他们距离……垂首安然,声音透着一分,连自己都不懂的寂寥:“谢谢你,长卿。”
一语毕,身子仿佛有些累及,正逢君长卿手上揽着她……无意识的,朝着君长卿身边,靠近了一分,只想分担一些无力。
抬眸,迎面而去,台阶下庭院里,满是灿烂繁华,一朵接着一朵,茂密幽香……树前,只有石桌林立,石桌上面,连带着周边地下,散落了一地的桃花。
凌乱,凄美,远远望去,不失为一幅好景。
“真漂亮……”
连城望着望着,止不住叹息一句……转而,无心再停留,抬步上前,只留下一语:“七王爷,可还记得,在朝阳城时,我曾答应过你的。现在,我将那些收回……”
“因为,我反悔了。”
一语毕,连城缓缓向前,一步一步离去。
朝阳城,遇刺之后,落崖下面,答应过他的,林府里,他性命垂危之时,答应过他的……无疑,皆是陪在他的身边,但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了华素。
她,没了留下理由。
其实,何尝不曾想过,君墨白一遍遍,想她留在身边……不过是因为,害怕寂寞,害怕在这世上,无有一个人,陪在他的身边。
华素之前,她是唯一。
现在,她已不是唯一。
连城这么想着,与着君长卿一同,正待踏过门槛……身后,有着什么迎面而来,紧接皓腕一疼:“七王爷……”
回眸,映入他的容颜,淡淡的唤,不带任何感情。
君墨白脸带阴骛,眸里藏着滔天骇浪:“过来……”
“七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腕上,点点疼痛难忍,然,比之心间,并不算什么。
见此,君长卿温润敛起,直直定向君墨白……瞥向连城,见她眉间紧皱,明显不适:“君墨白,你弄疼他了……”
“君长卿,我与她之间,同你无关!”
未待君长卿话落,君墨白冷冷打断下去……手上,无意识,松了一分力:“跟我来……”
淡淡落下三字,君墨白将着连城,强行从君长卿怀里,扯了出来……余光察觉,君长卿阻止之时,极淡一语:“君长卿,离她远些!你的心思,我清楚……”
</p君墨白的话语,隐晦言语了一半。
但还是,让君长卿止了动作,为他的话语,怔住……在这当中,君墨白唇边噙着冷笑,拽过连城,朝着外面直直而去。
“墨白……”
华素惊呼一下,回过神,走向门边。
却见,两人身影,已然出了月门,很快消失在视线……在其边上,君长卿好整以暇,望了眼华素:“你觉得,他当真信你?”
仅此一语,华素双眼眯起。
却在,望向君长卿之时,恢复如常:“景王,您这是何意?”
“没什么,只想提个醒……”
君长卿淡淡的笑,适才收起的笑容,在此刻呈现……只是,笑意遍布温润的颜上,然,始终未达眼底:“君墨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么说着,似笑非笑,收回投在华素身上的目光。
侧身,走出寝宫。
迎面而来,台阶下面,扑簌簌桃花,随着清风飘落……君长卿踩过,满地的桃瓣,带动起点点涟漪,
在经过,桃树身边瞬间,终是伸了手。
抚上一簇桃枝,有着淡淡清香,传了过来,眼下桃花粉白,簇拥着太过美好……依稀间,眼前似是,少女盈盈一笑,站在桃树下,翩然抚琴。
“长卿……长卿……长卿……”
眉眼弯弯,她负手上前,一遍遍唤着两字。
有那么一瞬间,胜过了天地间所有美好,让他至今,清晰记着……每当午夜梦回,从着这些呼唤当中,一一惊醒,再无困意。
他才知,她是他穷其一生,无法走出的魔障。
即便,他无法确定,她是否爱他,但,她是他的妻,从始至终……因为爱,所以她去时,那幅凄惨模样,深深印在心里。
弹指间,流年成一瞬。
以为,终会将她忘记,却最终,还是高估了自己。
君长卿敛眉,手掌从着桃枝上面,缓缓滑落下来……望着,得了自由的桃枝,在半空当中轻颤:“确实很漂亮……”
口中,百转千回,低吟些字。
转而,不作停留,朝外离去。
恍然间,想到适才,君墨白所言话语,所有回忆消去,化作一点一点的恨……他的心思,他清楚?呵,清楚,能奈他何!
最好,依他所想,君墨白当真在乎。
他想遍了所有,只觉所有惩罚,在他身上皆不为过。
最为合适的,还是让他一尝,当年他心下的痛,失去心爱之人的痛……无论如何,倾尽一切,定教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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