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皆是得不到答案,一次次,心下止不住在意……也许,明知问了,不会得来答案,但是总归,能有一丝点明,便可。
君墨白如此一问,问住了连城。
一时,马车里面,沉默下来,谁也未有开口。
良久,连城思绪纷飞,终是敛了眸子,前世记忆纷然如同潮水。
“从今日起,我便是你的师父。在你有生之年,只能听命与我。”
她愣愣望着,前面负手而站,背对着她的白衣男子。
声音低沉,犹如三月暮雪,带着一丝冷意,却不乏好听……止不住点头,应下他的一言一语,只为赢得他一个点头,一句夸奖,仅此而已。
她是孤儿,从未有什么亲人。
露宿雪花飘落街头,濒临挨冻受饿,直至生命尽头之时。
他,出现,在她的面前,恍若天神。
用着温暖的臂膀,容纳了瑟瑟发抖的她,温暖了她的身,也惑住了她的心……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从来冷漠不言,却是处处给予她所需。
从来,他都是清冷的,容颜生的好看,但向来不苟言笑。
不知不觉之间,便想去温暖他,不想让他这么如同木偶,没有一丝属于自己的感情……所以,他希望她做什么,她从来照做,即便不喜,也为了他的意愿,一次次坚持下去。
“师父,我知道,我现在还不够好,但我一定会,让自己变得更好……”
“师父,你是不是不开心?你有什么未了心愿,我一定将它完成,让你开心……”
“师父,即便所有人都不在了!也还有我,我会站在你面前,为你抵挡全世界……”
……
整整二十年,她的生命里,只有他的存在,甚至于,生命活着的意义,便是留在他的身边……曾经,连城心想,便是石头心肠,终究有一天,会将之一点一点捂热。
未想,换来的结局,却是亲手让他刺穿心脏。
死在他的怀里,从此,前世今生,不复相见。
或许在他之后,终其一生,再不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看到他笑,唇角跟着上扬,看着他皱眉,恨不得欲以身替,喜怒哀乐,皆在他身。
一颦一笑,决定喜与悲,一个眼神,足以死心塌地。
原来,有些人,便是相隔多久,那些回忆,还是活在心下,从未离去……连城恍神,有那么一刻,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流离无有确定。
“城……”
见着连城,长久陷入沉思之间,呈现点点悲伤……这样的她,从未见过,也从不想看到:“不愿说,我便不再问……”
若是,问她这样的问题,得来这样的反应。
证明与着夏侯渊之间,的确关系非同一般。
那么,问了,又有什么意义。
“是故人……”
低低三字,从着面前传来。
闻言,君墨白诧异看向她,迎上连城微微一笑……笑容之间,无不夹杂了苦涩:“夏侯太子,与着一位故人,太过相像……”
所以才,顾不得身份,一次次助了他。
是,这样么?
她的神情,并不像作假,君墨白一时无法怀疑,只是,该是什么样的故人,值得她这样倾心……犹记,初遇之时,为了夏侯渊,她曾不惜性命与他打赌,赌触碰他的身体,是生是死。
现在想来,夏侯渊只是与之故人相似,便让她赌上了性命。
那么,她对于这位故人,感情怕是无法估量。
这般想着,君墨白止了口,未再问上什么,或许心知,连城能够回答,便已是足够……再问,想来得不到什么有用答案,但无疑,当一直想得知的问题,突然得到了回答。
心下,说不清什么滋味。
她不是为了夏侯渊,该是愉悦才是,但一想到,她所谓的故人……心下不期然,竟生来了一丝沉重,让他有着淡淡不解,却也无心细想。
用过饭菜之后,天色已然暗下,便在客栈住下一晚。
翌日,再行回京。
一行人选了房间,各自入了房间歇息。
其间,连城为了照料君墨白,便与君墨白同为一起,事实上,便是君墨白一意孤行,选了同一房间……对此,林诗涵心有不愿,毕竟男女有别,加之之前在连城身上,发现过的吻痕。
之于君墨白,愈加感到不喜来。
欲要不满之下,被着连城安抚了下来。
千哄万哄之下,终于将着林诗涵哄回了房间,这才长长舒了口气……从着林诗涵房间出来,朝着两边望了一眼,这才回了房去。
君墨白房间位于,临末一个位置。
在着连城返到房门外,正待打开.房门之时。
一只手臂,从着拐角之处伸出,准确无误抓上她的手腕,紧接一个用力……连城脚下连连后退,身子过了拐角,正逢位于一处角落。
心下一凛,却在看到面前之人时,神色平静了下来。
“夏侯渊,放手!”
连城冷冷一言,带着无可挑剔的陌生。
夏侯渊冷冷一笑,暗色之间,整个人染了一丝凛冽……却见,他一个反转,将着连城用力拉过,逼在了墙上:“若你不怕,君墨白出来之后,看到你我之间情形,大可大声一些……”
话落,他身体向前一倾,与之靠近了上来。
连城眉间一蹙,不明夏侯渊此言何意,却见他冷冷一笑:“你当上次一事,他当真无有察觉么?是你将他引入陷阱之间,如今三更半夜,还与害他之人,如此纠缠一起!你猜,他会作何感想?”
闻言,连城瞪了夏侯渊一眼,在他明显不怀好意之时。
脑海之间,有着什么在此当中,一闪而过。
整个人,刹那惊在了原地:“夏侯渊,今日在马车面前,你究竟想做什么?!”
当时,他的神情分明透着狠色,即便相隔甚远,但她还是感到心慌……在上前之后,他虽言行表达,皆是恰到好处,但他不偏不倚,停在了君墨白马车旁边。
总归透着,些许蹊跷。
果然,见她这么一问,夏侯渊俊朗容颜上,染了一丝晦暗不明……他俯身,朝着连城靠近下来,以着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称赞:“上官连城,人有时候,还是糊涂一些才行……”
当时,他确实有心加害君墨白。
只是关键之时,察觉有着暗卫在着附近,不得不停了手……待君墨白回宫之后,怕是再无什么机会,但这无妨,想来君墨白这幅身子。
即便他不出手,也该过不了多久,若未寻到解毒之方,便也油尽灯枯。
比之他,他有的是生命,等他一点一点耗尽。
上官连城,先是为了他,抵抗与君墨白,不惜赔上性命……却是一转眼,为了君墨白,不惜抵抗与他,陪他同生共死。
这一点,他时至如今,怎也不肯,就此忽视。
“夏侯渊,我不许你伤他!”
听他心有承认,连城眸里惊了下。
从着初遇到现在,她一直心有知道,夏侯渊并不简单,最起码不像表面那么任人欺凌……但,直至到了遇刺之时,才初次认识他的目的,处处透着心惊,让她不得不防。
连城的态度,无疑刺激到了夏侯渊。
再度逼近,直至连城退无可退,这才语带嘲讽道:“不许?你凭什么不许!”
连城气急,清澈双眼,定定凝着夏侯渊,暗色当中,容颜之上隐见倾城,隐隐泛着波光,无不招人怜惜。
心下一动,连带着目光肆无忌惮,横扫过身下这幅身子……半晌之后,故作邪冷一笑:“不伤他,可以!不如,用你的身体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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