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红布裹着,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陈山一般束缚着手脚,而那眉眼鼻子,却是像极了娃娃大哥。
爷爷手一抖,那小棺材滑落从爷爷腿上一直掉下地面,泥塑的小人摔成了三瓣,下面一张白色的字条掉了出来,我慌忙去捡,拿起来一看:一九六七年二月子时整。
突然一股子压力弥漫在屋子里,像一双无形的大手掐着我的脖子,顿时无法呼吸,纸条从手中滑落,我艰难的抬头,却见门口蒋氏左手抱着陈山,右手抱着娃娃大哥,阴风一阵阵袭来,蒋氏在笑,眼睛,鼻子耳朵,嘴角,都流出了血迹,笑声和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混合在一起。
小曦!爷爷大吼,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跳下来,一手将我抱住,另一只手拿着那把撬棺材的刀子指向蒋氏,语速奇快的念叨着什么。
被刀子指着的蒋氏一下子停住,头当啷一下低下垂着,黑色的发丝遮住前脸,手里的娃娃大哥和陈山也没了动静,爷爷趁机抱着我夺门而出,刚跑出去军区大院,身后竟然又传来婴儿的啼哭声。爷爷抱着我一边跑,一边将小刀放在了我口袋里,眼里满是红血丝:陈曦,记住出了大院去T市j区找一户姓葛的人家,找葛涛,让他联系你二叔,爷爷能留给的东西就只有这把刀子了,但是陈曦,你要记住,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子,爷爷要你开心的活着,再也不要回来,记住,再也不要!
说完我就感觉整个人被爷爷扔了出去,落地剧烈的疼痛让我意识一阵眩晕,隐约中听到爷爷痛苦的叫声和婴儿阴恻恻的笑声,我连滚带爬的撒腿就跑,特殊重区在深山老林里面,四周是荒林,地上是树杈被月亮打下影子,晃晃悠悠的好像蒋氏的裙摆,我心里一阵哆嗦,硬着头皮往外边跑,眼看着到了荒林的尽头,前方就是一条大河,大河是从西边流过来的,林子横亘在大河的南边,顺着大河往东走,就能看到公路,我当时感觉是腿脚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跑了不知道多久终于脱离了荒林立时坐在河边穿着粗气。
沿着河面往东看不到尽头,如果要走到公路上最起码还得一天一夜的路程,我从小到大爷爷都那我当男孩养着,皮实的狠当下蹲在河边吃起水饱来,想到爷爷,心里一紧不敢再耽搁。
起身沿着河边一直走,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当下加快了脚步,越走越急
突然!前方一辆黑色的车映入眼帘,在特殊重区到公路的途中凭空的出现了一辆车很不正常,可是当时的情况不容于我想太多,怕是真的有东西跟着我,就跑了过去,对着车窗户敲了敲玻璃:能不能拉我一程?
车窗摇下来,坐在驾驶位上的是一个黑色半长发的男人,鼻梁有些歪,嘴唇发白,我说我要去T市,他只是点了点头让我上车,车缓缓的开了,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您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
司机也不说话,我缩在车座上有些不安,从口袋里拿出刻刀紧紧的握在手中,眼睛瞄向四周,这车里没什么不对劲,唯一让我不舒服的就是车座有些湿,还有开车的人一句话都不说:我要去的是T市j区。
对于我的重复司机无动于衷。
猛地!车开始疯狂的晃动,我迅速的抓住前面的座位,司机却回头看着我,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神色,一呲牙,一口水吐了出来,紧接着听到咕噜噜的闷声,整个车子都在下沉,这是整辆车掉进水里了!
骇!我吓得嗓子眼发紧,迅速的用刻刀去敲窗子,却见司机的手朝着我伸来,突然玻璃碎了,水咕嘟咕嘟的漫进来,我仗着自己身子小灵活的从车窗游出去,三下两下就游离了沉车的范围,我回头看去,只能朦胧的看到半截身子,双手朝着我这边伸着,沉沉浮浮
游到岸边的时候体力已经透支了,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敢耽搁继续走,可是那尾随其后的脚步声又来了,而且越来越大,我打着冷颤慢慢回头,只见身后先是弯弯曲曲的大河,再看便是荒林。
吁我长舒一口气,以为是出现了幻觉继续走,脚下却一顿竟然被绊了个跟头,再看那绊倒自己的东西俨然是个泥塑的娃娃,穿着蓝色的褂子,嘴角带着万年不变的弧度,直愣愣的看着我,脑子里又出现蒋氏手里抱着的那一尊骇人的模样,吓得我眼睛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