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向晚晴手中礼盒几乎是在她话落的同时掉在了地上。
面色苍白的看着站在红毯那头静静微笑的女人。
美艳无双潋滟妖魅,可为何在她眼底却像是蛇蝎一般令人望而生寒。
好像是毒蛇游荡在自己身体肌肤之上,吐着芯子,轻易间便可取她性命。
双手仿佛被烈火灼烧,但凡接触过盒子的地方都泛着刺骨的疼。
夏暻寒亦是面色巨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冲着她奔来,在她面前堪堪站住,神情激动复杂,嗓音更是嘶哑,“什么意思?”
对上他暗沉阴鸷的眸,陆瑾瑜笑容滟滟,绚烂的好似要将彼此都给灼烧焚化。
这一秒饶是陆瑾瑜也不知自己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有些话她必须说出来,不说出她会心神俱裂,就算是死也不得安宁的。
“夏暻寒,你知不道我们又有过一个孩子。”
一个又字,一个过字,仿佛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而她化身成魔看着他被事实冲击的不能自我,伤得体无完肤。
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因为他而失去。这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挽回的悔。
可是她说,她说他们还有过一个孩子……
力气瞬间像是被什么给抽离,虚无的让他有些稳不住身体。
眸光灼烈,“孩子……呢?”
他问的用力,陆瑾瑜答得平淡。
“这次我清醒的感受着他是怎么一点一点从我的身体里流走。”
仿佛忘记了还有旁人的存在,陆瑾瑜的眼底只有他的存在。
痛苦已经纠缠了她一年之久,又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来承受这些。
有些痛要一起感受的。
第一次失去孩子,她昏迷,没有任何感觉。当时他有心隐瞒,虽最后未能成功,可总比亲自看着失去伤害要小得多。
可这次,冰冷的海水,漫无边际的大海,她犹如浮木,飘荡在海上。
腹部剧痛,她当时并不知那痛是生命里最重要的再次失去,那痛绵密细致,像是一点点渗透进了骨子里。
就连海水的冰冷都不能缓解。
那种痛深入骨髓,唯恐她会遗忘。
后来,后来她才得知,原来那种痛叫悔,是怨更是无从消弭的恨。
陆瑾瑜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咬得很轻,仿佛担心他会听不到。
甚至嘴角都有着浅淡的微笑,好像说的不是割骨挖心之痛。
夏暻寒连连摇头,所有的冷静和理智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
紧咬着唇,身体甚至都在颤栗,几度伸手却不敢触碰面前的人儿。
明明她在微笑,明明她笑得坚强,可是他却觉得她是那镜花水月,一碰既散。
“孩子没了,永远的没了。”
笑意顿敛,陆瑾瑜目光透过他看向身后,身后宾客已然震撼的齐齐起身,以着缓慢的姿态靠近,逼近二人。
她这一眼望去,一时大家也不知她看的是谁?
却有不少人变脸色。
夏正淳、陆臻、商有天,面容震惊苍白,心思却是诡异深沉。
东方镜手中手机跌落,身形虚晃,目光灼灼沉敛的看着此刻站在门口好似睥睨众生一般的陆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