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宾客陆续到了皇朝九点婚宴的宴会厅。
足以容纳上前宾客的巨大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四大家族齐齐出席,会聚一角,低语交谈。
能够在同一地方目睹四大家族同时出现实属难得,尤其是经过二十几年前一变后,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这不,大家都把握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就算只是在他们面前露个脸也是不错的。
夏家人也四处招呼着客人,唯有身为新郎官的夏暻寒握着酒杯与昨夜凌晨才回来的萧逸尘在宴会厅的一角,沉默的喝着酒。
萧逸尘没想到他真的会结婚。
不对,是没想到他真的会跟其他女人结婚。
当初他跟陆瑾瑜在一起的时候他出现的时候不多,见到的也不多,但为数不多的几次已经足够让他明白,陆瑾瑜对他来说的重要性。
他一直以为这辈子除了陆瑾瑜外,夏夫人不可能是其他人。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不过出去那么点时间怎么所有事情都发生了改变。
“一年多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就萧逸尘敢当着夏暻寒的面问得这样直白。
这一年多,有多少人在他面前说话三缄其口,小心翼翼。说话前必定在心中打了许久的腹稿,就担心会说出些什么让他不乐意听到的人或事。
尤其是有关陆瑾瑜的一切更是禁忌。
他近乎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听到陆这个字了。就连赵静之和陆晓晴都一直未曾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如果不是今日的婚宴,赵静之和陆晓晴恐怕一时也都不会出现。
夏暻寒仰头喝了一口,嘴角是冷冽的弧度,目光清淡,却是有着一股破冰的冷冽,锐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萧逸尘知他这是不愿多谈,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很再难后悔了。
“你想清楚呢?当初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他母亲的悲剧他亲眼目睹,难道他还想再走他母亲悲剧的一生。
一个人可以拿任何事情开玩笑,但绝对不能拿自己的一生的幸福开玩笑。
结婚了就是一辈子,他这样的家庭这样的身份到时不是想离婚就可以离婚的。
如今他在夏家怕也已经有些举步维艰,他就算在外面也听到不少夏家人表达对他的不满,只是碍于他如今还在家主的位置上而不敢太过明显。
一旦他出现任何把柄,他的处境就会变得极其困难了。
“你觉得能够轻而易举的从我面前逃走,会有什么误会?”一直沉默的夏暻寒,从陆瑾瑜离开后就没有再提起有关她一句的夏暻寒,这一刻却是冰冷的开口。
能够轻易的从他身边逃开,除非——事先计划周密。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陆瑾瑜就想从他身边离开。
萧逸尘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当初夏四阴郁,但他总能在这份阴郁总找到一丝温情。
他并非完全的冷血无情,他的血液里还流动着名叫善良的东西。
可是现在——
他在他的眼底再也看不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