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有时候反倒希望他们能够入自己的梦,告知她一声,在下面他们是否已与母亲团聚,是否过得很好?
而她也想跟他们说说,她现在——很不错,他们不用为她担心。
只是这段时间她无一日梦到他们的。
是不是他们生她气了?不然为何不愿入她梦里来了?
容烟就是在这样的思虑下缓缓进入梦乡。
夏暻寒回来看的就是这样一副模样。
蜷缩在躺椅上,虽然在家里穿着羽绒服,但到底比不过锦园。
成日开着暖气,就算只穿单衣也不会觉得凉。
这里是唐家,没有暖气,她还开车窗,而她正躺在窗下,寒风不时刮进来,该是冷到骨子里了。
看到这一幕夏暻寒是生气的。
气她的不知爱惜身体。
她难道忘记这几****都还在吃药?忘记她发烧才退下去?
还是说她根本就是故意这样自虐?
无论是哪一种,夏暻寒都清楚这个时候自己不可能骂她,说她。
怕就是一句重话他也舍不得讲,最后她不开心,生气到头来更折磨的还不是自己。
说不定还来个赌气,都不好好吃药他就更得不偿失了。
夏暻寒现在对她俨然就是如履薄冰,当做小孩子般的来宠了。
上前轻轻的将窗户给关上,来到她身边蹲下,目光描摹着她的容颜,安详宁静,美好的犹如才出世的孩子。
却又有谁知,如今她的悲伤伤害和再也不能轻易被点燃的炙热。
她不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虽答应自己的求婚,但如今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已经不足以引起她任何一点情绪。
不然,那日赵静之与陆晓晴前来寻不痛快,她又岂会那么轻易的让人离开?
只因一切于她来说没有意义。
或者说生对她来说其实跟死无异。
所以,她认为两人关系是否公平,又以什么关系公开都无所谓。
她整日留在这里,不出门,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留在这间普通冰冷的房间。
他知道她的心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但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
就算病入膏肓他也不愿她离开,她只要在他抬眸就能看到的地方他就已经很满足,很快乐了。
伸手想要将她回自己的房间。
这段时间浅眠的她还未等他起身就已经睁开了双眸。
眸光氤氲,朦胧着雾气,隐约瞧出是他,而后又缓缓闭上,往他怀里缩了缩,似一种无形的信任和依靠。
也正是这偶尔流露出的一丝温情,更让他如饮鸩止渴一般,甘愿沉沦。
“醒来的话我们说说话,再睡下去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抱着她的手臂稳健如磐石,起身朝外面走去。
夏暻寒是不喜她呆在唐林和秦若柳的房间里的。
睹物思人,只会让记忆跟够深刻,让思念更浓厚。
而她现在需要的不是铭记,而是遗忘。
如果不是她态度坚决,其实他早就想带她离开这里。
他可以替她好好保管,让这里一一如往昔,只可惜如今的她目前并不会答应。
“困。”呢喃出声,陆瑾瑜又玩他怀里缩了缩。孩子气的语气让夏暻寒心底柔软一片。
“没关系,陪我说说话就不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