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如她所期望的,她听到了,听到了黎明后传遍皇宫内外的“好消息”,皇上醒了过来,而且精神抖擞,一改常态,也如愿的听到了殿前的鼓声阵阵,咚咚咚的声音,异常的悦耳。
伴随的还有刀剑乱舞的嘈杂声,靖牧晨能够成功的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不是靠着一时的运气,和仝公公,靖璟璇的里应外合,不到一天的时间皇宫内皇后的残余也被清扫干净,难免不了的血流成河。
一时之间皇宫内人心惶惶,唯恐与皇后扯上一丁点的关系,最终二人被分开关押大牢,靖牧晨以意图谋害天子的罪名锒铛入狱……这样的杀戮持续了一天一夜。
翌日,靖璟珩躺在院子内的桑树下,一只手放在头下,另一只手悠哉的往嘴里面塞着桂花糕,闭着眼睛享受着短暂的悠闲,突然感觉眼前的光亮被遮挡,放下吃了一半的桂花糕。
“外面已经乱了,你不想出去看看,皇后和豫王入狱,听说昨夜国师连夜出城,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现在全城通缉却还是不见人踪影,你就真的坐的住。”
听着悦耳低沉的嗓音,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坐不住,接下来就没有能坐的住的时候了。”
柳茗濮一身月牙白在靖璟珩的对面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喝点茶水,小心噎到。”
她一笑接过茶水:“谢谢!”刚才一直顾着吃,想东西,现在停下来,还真的是有些渴了。
他看着她孩子心性,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不想气氛凝重:“你还真是放心啊!虽说这皇上过不了几日就会魂归九天,你就不怕这两日他拿你开刀。”
“相比较这个而言,我感觉是时候去见见太子了,放在一边不管,总是有些不放心。”
柳茗濮有些不赞同的说到:“太子已经是风中残烛,搅不起多大的风浪,你应该想一想接下来的这两天,摄政王不在身边,他先是君王,然后才是人父,你可要想好了,不要顾此失彼。”
她眉头皱了一下,嬉笑说到:“不会吧!虎毒还不食子呢!应该不至于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她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从始至终她都将自己置于局外人的状态,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她还是局内人。
腾地一下,她站了起来,柳茗濮见状抿嘴一笑:“怎么?想清楚了,还是说想明白了。”
她一本正经的说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三舅我晚一些回来,还有,让封辰一个人留在院内保护三哥好了,墨染就给你我也能放心。”
柳茗濮刚想起身让她带着墨染,话被噎了回来,看着已经消失的人影,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坐下来,拿起桌子上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怎么还是这般不让人把话说完。”
靖璟珩和墨染来到了天牢,至于墨染,是柳茗濮不放心她,让墨染紧赶慢赶的追上来的,她不好再推辞,想着多个人多分力量,也就让墨染跟着。
潮湿阴暗的地牢,她从心里生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忍不住自嘲的一笑,看着天牢内的僵硬的锁链,两个人在侍卫的带领下来到了二皇子靖璟震的牢房。
阴暗的牢房内,一个雄壮的背影,蓬头垢面,脸上带着渗血的剑痕的身影,疲惫不堪,仿佛是失去了生活意志的人,空洞的眼神看了一眼靖璟珩,沙哑的嗓音,仿佛被细沙磨过一般。
“你来了,来看我的笑话!”随后还忍不住自嘲的一笑。
她让墨染在外面等着,独自走进,看着他狼狈的模样,突然觉得还真是风水轮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