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你小子胡嚷嚷什么?”一哥看着我,又想踢我一脚。
我不知道自己刚才看到那青衣女子的时候,为什么情绪那么大,竟是狠狠的骂了一句,这可不是什么绅士应该有的做风,当然我不是什么绅士……
总之,那骂的一声,让我摸不着头脑。
一哥的话,我也没心情搭理,随口回了句:“我就是吓唬她一下,这不醒了吗?”
很明显,我这话没有什么说服力,一哥也懒得追究。
我听的三宝哭的头疼,扣了扣耳朵,不耐烦道:“哭,哭,哭,就知道,你哥没让巴山蛇炸死,也被你淹死了,收声!噤口!”
当然,一哥这话是有用的,因为三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一哥才不吃这套,手指之间轻轻的搓了一下,贱笑着:“泉儿啊,咱多久没起符中火了?”
听到符中火,三宝明显吓了一跳,她可能还记着调侃一哥被符中火烧黑的噩梦。
阿庆微笑道:“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活着那嘛。”
三宝终于是止住了哭声,不解的问:“可当时,你明明是要与那巴山蛇同归于尽的,怎么……”她看向了一哥,也许她觉得是一哥救了阿庆。
一哥哈哈大笑,一副小事一桩的样子,然后弱弱道:“不是我。”
靠!又充大尾巴狼。
我白了他一眼,跟三宝说了一下她昏迷之后的情况,当听到鬼彘再现,漫天业火之威,实力比之前提升了数个档次,三宝也是冷气一窒。
最后三宝知道鬼彘以雷霆之势,用业火将那巴山蛇烧成了白骨,又将其内丹吞了下去,等于是变相的救了我们一命,她的表情也是一副难堪,毕竟这救命之恩,和杀宗教事务处同伴的仇,两相矛盾也不知道如何解决。
等三宝恢复了一会,阿庆小心的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还有印象吗?”
阿庆问的小心,生怕触动了三宝什么敏感的地方,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三宝到底有什么敏感的地方,总是觉得她那个状态,那无神的眼神瞪着,心里始终难以放下。
三宝想了想,开口道:“我,我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脑子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什么对不起,我想要靠近她,可是有什么东西阻拦在我们之间,像是将她困着,可她丝毫不在意,只是重复着那做错事之后,慌乱而不知所措的举动,看的我挺难受的,然后醒来就看到你们了。”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到,那青衣女子消失的时候,嘴里呢喃的话,那口型好像是对不起三个字。
而那阻拦在三宝和青袍绿衣女子之间的东西,怕就是铸沌锁了。
所谓铸沌锁妖身,所以她也只能在三宝意识迷离,模糊不清的时候出现。
不过三宝醒了就是醒了,只要回到大茅峰,这青袍女子就会被彻底的压制下去,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我听闻她说罢以后,也没有作声,一哥和阿庆很自觉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他们虽没有看到那青袍绿衣的女子,但是也知道三宝体内有妖身存在,不想多提及。
我们并没有继续耽搁在这里,既然三宝都醒了,阿庆问她是否还有异样,三宝说除了肚子饿也没有别的。
而后我们继续往前走,穿过了这片石壁,从那青灯古盏之下,缓慢的往前走,这里头死寂的比积怨地都要可怕,积怨地之中是那所谓的万千生灵受无妄之灾而死去的悲怨,那种不甘充斥,怨恨难平的死气;而这黄泉坟内,死寂的连气都没有……
连任何的场都没有,只有那亘古千年遗留下来的山石,沉寂的让人几乎要发疯。
一哥和阿庆能够感受到这黄泉坟冢中一定有什么东西存在,有那种感应。
而我,只能感觉到一片的消亡,无垠的淡漠……
冷酷的岁月斑驳。
一哥将沿途指路的青灯都抠抠索索的拨弄了一遍,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那凝碧珠子也只有一颗,当我们再往前走的时候,终于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那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焦黑尸骨,身上黏糊糊的,没有脚,自腰腹以下,皆是鱼尾,从中间破开,从肩头被粗大的青铜锁链捆在山壁之上,已然是死透,面前有地下的黑色膏油,散发着一股腐臭和青灯鲛人油膏混合的味道……
这地方,发生过打斗,而且这捆在山壁上,大约有百十多号的鲛人,一个个的好像是从那黑色膏油中爬出来的一般,如同地狱恶鬼,只是现在已经完全死掉了……
在我们之前,另有人灭掉了这些如同恶鬼一般的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