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音容笑貌,他们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他们哭诉着问我为什么乜有救他,你知道吗?黄泉,这是我的心魔,这是我无能为力而又无法放下的心魔……”
“法术界最是无情,法术界也最是深情,同门之谊,手足之情……唉,我辈修士,奈何两全法,斩断红尘琐事,超脱那无上心,成就无上道……”说道最后,阿庆竟是浑身气息陡升,掌心雷在手中凝聚着……
一道璀璨的雷光在黑夜里乍响,蓝紫色的点忙在空中划过,不知道穿越了多少距离,刺透了无尽的暮霭,直刺苍天……
师傅曾说过:“酆都洛阳河,辎衣重,眉凝雪,不知上天念人间,又岂情长落九幽,唤作忘川河旁一朵人面花……”
“我不懂。”我起身,“但我信你。”
“我也不敢信我自己了,黄泉你不是普通人,修真者能感应天地,亦能感应人心,你……我虽观不透,却在你施展术法的术法,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也许是你看错了。”
“日后有空的话,请你上茅山一趟,茅铘师妹她或许能看出个端倪。”
“怕是不会了,等这事结束了,我还是愿意回去做一个小编辑,跟雨丝儿结婚,生孩子,也许还会开个面包店,她比较喜欢吃甜的。”
阿庆稍稍愣了一下,道:“法术界这蹚浑水,撇不清的……茶思饭暖,我是不能祈求了……”
“是阿庆哥眼界高了。”三宝一直没有说话,现在通红的眼眶让人动容,她哭的太多了。
阿庆背负的沉重,让三宝无法释怀,他本不应该承受这么多,可是身在法术界,谁又能说自己该不该那?
说不清,说不清。
我在葬了这修士之后,继续往前走,期间三三两两遇到了几具残尸,说是残尸,是因为她们肢体残缺,那身上有啃噬的痕迹,又有两具山魈鬼的尸体,我都将其藏进了一个小小的坑里面,做了标记,等出来的时候,让宗教事务处送他们回家……
阿庆的脸色已经冰冷的没有一点的温度,身上的煞气让三宝都不敢靠近。
这种状态很危险,绝不是修士所期翼的,就算是在一哥的身上,我也没有见过如此浓烈的煞气……
那几乎透体而出,埋藏在身体灵台,玄府五脏之中的狠戾,从背影里就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脚步不快,每一步踏下毫不犹豫,指尖不时闪过的电芒……
这……
是他的心魔!
突然,我想到这里,冷汗爬满了自己的脊背。
心魔,心魔,那尸解成仙才要度过的心魔,如今已经加身在了阿庆的身上。
三宝自然是发现了这一点,她几次想要说话,却被他身上的煞气所摄,半天不敢开口,踌躇着神情难看。
我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心魔,强的已经不在是潜藏在自己的意识当中,在他周身缠绕的煞气让人不能直视……
每个人都有心魔,我有,一哥有,柳珑明衍也有。
在四目灰瞳幻术之下,我等几人的心魔都一一尽显,一哥是那师傅身死川蜀养尸地的恨,我是不知所以的婀娜舞女在高大的宫殿当中,至于柳珑明衍我们并不知道,只不过一哥对他的评价是,他的心魔深种,而且执念也强,此人绝不简单。
事实上,柳珑明衍也确实不简单。
而我从未见过阿庆的心魔,竟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
他的心魔,是放不下手足的念。
那念,让他心理已经扭曲了……
他见过了无数的生死,失去了无数的兄弟同门,终究是踏不过这一道坎。
心魔深种,我突的想到,阿庆可能是一个惊艳之才,杀人技无敌,却永远没有办法超越马局,永远没有办法拥有那超脱的心性,茅山也不会因为他而中兴……
所以茅铘的出现,是一个契机,而阿庆也知道自己的心魔,故而才会为了茅山而入这俗世当中,以求超脱自己的念,却不曾想,时而其反,这念越来越深……
深到他已经无能为力。
树叶沙沙之声,不时伴随着什么东西的低吼声,树干间有东西穿行而过,速度奇怪,巨大的力道让枝桠摇曳,阿庆的脚步稍稍一缓。
他稍稍的侧过脸,仰头看着那飘忽不定的身影,嘴角牵扯一抹冷笑……
从我这个角度看不过,竟是有些可怖狰狞……
心魔已然让他成了另一个人。
“茅山,茅阿庆!势杀尽冥河鬼!”
粗壮的树干断裂,数道魁梧粗大的身影窜出,地面隆隆作响,天空中有幽面“桀桀”怪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