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你是说楚庆丰的话,那么你可以离开他了,我希望你不要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他真的很,很爱你,很爱那个玉伢子,而不是你这个,你这个……”我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
“我这个老妖婆是不是?”她语气中透出的那股子凄凉让人心酸。
“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对她有几多的同情。
郑玉攀就这么呆立在那里,半响之后,冲着我说道:“我也喜欢楚庆丰。”
我不知道一个七八十的老太太在你面前说喜欢你的兄弟是什么感觉,总之我是觉得恶心,我是一个正常人,这种变态的心理恋爱,我接受不了,三杯也接受不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我老实说道,“就当是为了三杯,为了庆丰,给他留个希冀吧。”
“最好不要留下什么希冀,你会害了他的。”一哥看着郑玉攀。
“我来碗儿店求驻颜之术,便是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郑玉攀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神采,落寞而枯索。
一哥无言,或许是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
我叹了一口气,更多的是为了三杯。
“蛊女从一出生,就注定伴随着孤贫夭三者之一,我,我怕是背负孤这一诅咒。”
“我驻颜蛊行五十载,前两年刚出苗寨,意欲见识一番法术界风云雷动,磨炼自己的金蚕蛊,一路到了北方,心智成妖,总觉得世界情爱之事不过是过眼云烟,奈何……”
“造化弄人,我这副残老身躯……怎么抵的上,抵得上庆丰一片痴心……”
“叶白龙,你欺我说这世上有不老之蛊,我寻了十二年,这十二年你去哪了,我早已对你死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逃不过这孤寡宿命,蛊女,蛊女,难道我真的要在苗寨当中与那草鬼婆一般,我不甘心,我舍不得,我郑玉攀不愿!”
……
她说了许多,说了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关于她,关于三杯,关于那叶白龙,那十年前曾经在碗儿店做伙计的叶白龙,那金蛇蛊狂人,原来她们之间竟然有如此的渊源。
就跟一哥说的那样,一张脸,真的那么重要吗?
郑玉攀已成嗔。
“叶白龙没有骗你,这世上是有不老蛊,可是……你真的要炼吗?”齐老头从后堂里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瓶子。
郑玉攀只是说了一个字,“要。”
“那便好,叶白龙走的时候曾说过,将来会有一女子来此寻他讨不老蛊术,到时候让我看情况交给她,若是她心念叶白龙的名字,便不要给她,姓叶的不值得她如此,若是她心甘情愿为了另外一人,这不老蛊术便交由她,也许那人值得她受这万虫蚀骨,啖食血肉,重塑肌骨的痛苦。”
“痛苦吗?我还有什么受不起的。”
“请,不要告诉庆丰。”郑玉攀看着我。
“你……”我无言。
当第一缕阳光从屋子外射进来的时候,郑玉攀迟暮的身影出了碗儿店,不知道她携着那不老之蛊的瓶子去了哪里,许是回到了黑石苗寨重新修那不老之蛊。
而三杯,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碰到她了。
我希望他这辈子也不要碰到她了。
情字一途,了断相思无意,却罢生死相许,参不透,参不透啊。
那我是不是有这情劫那?
不禁莞尔,非要说有的话,可能就是小时候给邻村的小女孩下河抓鱼,差点淹死了,怕是已经过去了。
对门已经开张了,瑞福堂的小妮子费力的将门栓抱起来,将两扇门打开,一哥看的出神,没注意自己的腿因为神行符的原因已经发抖了……
一哥,命里也有这么一劫啊。
齐大爷舒展了筋骨,估计是要出门打麻将了,一哥靠在桌子上,虽然看着门,但是也浅寐过去,那小妮子看着一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马上被那矮老头训斥了一番,灰溜溜的回去了。
我看着这一副大好的光景,上班?上个屁吧。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郑玉攀走好。
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猫这种东西昼伏夜出,许是抓了什么东西吃,许是去相会情人去了,它靠着一哥,蜷缩着身子也睡了过去。
那我,也睡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