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哥回去的时候,路上一辆车都没有,从烂尾楼那边出来往南是高速,只能是原路返回,实在是久的很,不过路上一辆车都没有,想上高速搭个顺车,可能是嫌命长。
我不止一次的想让一哥背着我,施展神行符跑回去,不过他可没有这兴趣,走了半个小时,可能是运气好,碰上了四轮的那种拉煤车,我两扒着后马槽,总算是回到了市里,打了辆车,往八大会馆红灯街走。
下了车以后,一哥带着我走的地方有些熟悉,门口有吊睛白额虎的那家店往前走,应该是转过一条巷子,然后……
堪舆两个风水灯笼之下,一只全身雪白,只有一条黑线从头贯到尾的猫咪在那里舔着肉爪子,冲着一哥喵呜喵呜叫了两声。
我愣在门口,一哥抱起这只白猫,白猫肉呼呼的在怀里缩成一团。
“泉儿,怎么不走了?”他问我。
“一哥,这地方我来过。”我说道。
“来过?什么时候?”他又问道。
我回头瞅了一眼巷子外:“就是你被扣之前,我进去过,里头还有一个糟老头子……”
一哥一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见过他了?”
“恩,他是你伙计吗?”我问道。
“他,咳咳,他是我老板。”一哥撩开帘子,嘴角僵硬的笑了笑。
那个醉酒的糟老头子,没事在房梁上吊着的老头,是张衡一这小子的老板,这可有意思了……
感情这犊子冲我扯了个慌,他自说在这地段开了个风水铺子,没曾想是给人打工的子弟,这一上一下,差了可不是一点。
一哥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我转念一想:一哥的本事着实厉害,又是天师道掌教,护法,传功长老,保安护院什么的,一大堆头衔,能让他给打工的老头子,该不是什么隐世不出的老神仙吧?
倏忽想起一事,这老头初见的时候是从房梁上滑下来的,寻常的老头哪有这身子骨?难不成是金丹吃多了,体魄异于常人,再者他似乎算出了我还要回来,让我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两酒……
想到这里,我突然反应过来了,撒丫子就冲着巷子外头跑。
“嘿,你干嘛去?”
“买酒!”
当我拎着两瓶子晃荡的高粱酒回来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哥坐在凳子上,大口的吃着剩饭,一旁还坐着个糟老头子,老头子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盯着一哥碗里的剩饭,冲着伸出手,被一巴掌打掉。
我想,是不是上当了,这老头子给个碗都能去街上要饭了。
看到我回来了,他冲着我憨憨的一笑,那样子要多蠢有多蠢。
“小伙子,好小孩啊,还记得老头子说的话。”他乐呵呵的走了过来,也不见怎么动作,就把我手里的两瓶高粱酒接了过去,拧开瓶子,鼻子凑在上面,使劲的闻了闻。
“虽然便宜了点,但也够解个口乏……”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一哥,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一哥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给我拿过来,留着。”
小老头有些舍不得,看着我。
天哪,这两活宝……
到底谁是谁老板。
小老头看起来挺可怜的,做老板做到这个份上,你也是没sei了。
我跟一哥说,你就让他喝点吧。
一哥瞅了我一眼,不动神色的说:“喝个屁,喝多了又出去打牌,一输就是一个礼拜的伙食,我能养起他吗?”
我依稀记得,上次一哥没钱交话费,不就是说被这个老头打两毛的麻将输光了吗?
想到这里,我觉得一哥说的挺有道理的,大爷,您别喝了。
这老头看我不准备声援他,就把酒瓶子放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唉,也不知道是谁在我这寄人篱下,房租也不交,水电也不管,就知道吃,吃,吃。”
我看到一哥抬起头来瞅了一眼,然后蹬了这老头一脚:“没我,你早就饿死了,把碗洗了去。”
老头不情不愿的端起碗,去了后面,显得有些单薄的可怜。
我觉得一哥做的有些过分。
刚准备说话,一哥抹了一把嘴:“看着可怜是不是?”
我点点头。
“觉得老头子一个人住挺不容易的是不是?”
我又点点头。
“你想帮他?”
“能帮点算点吧,你也不要对他这么刻薄嘛。”
“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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