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低哑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喂?”
熟悉的音嗓, 沈靳喉咙一下哽住。
等不到回音的夏言困惑反问了声:“沈总?”
片刻的沉默, 沈靳哑声开口:“是我,夏言。”
电话那头一下静默了下来。
沉默在黑夜里蔓延。
“夏言。”许久, 沈靳终于出声,声线嘶哑,“我想见你。”
“对……对不起……”仓惶微哽的声音里, 夏言挂了他电话。
“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响起, 沈靳有些怔,又很快坐起身, 拉开房门, 去隔壁敲门, 一边敲一边打夏言电话。
电话没人接,门也没开。
沈靳敲门的动作变成了拍门,拍得很重, 一边拍一边耐心叫她名字。
门被从里重重拉开,正擦着湿发的纪沉黑着脸站在门口:“大半夜的吵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安心洗个澡……”
牢骚没发完, 整个人突然被沈靳用力推向一边,他已强闯了进来, 径自往夏言房间走。
站稳了的纪沉整张脸黑得更彻底, 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回头看沈靳:“沈总真把我家当你家了?信不信我告你一个私闯民宅?”
看着沈靳用力推开了夏言房间,动作一顿,而后回头问他:“夏言呢?”
纪沉依然是不紧不慢地擦着头发, 歪着头凉凉看他:“找她什么事?”
沈靳俊脸绷得厉害:“她去哪儿了?”
纪沉没回他,将擦完头发的毛巾往椅背随手一挂,转身倒水喝。
沈靳克制着脾气,极力让声线平缓:“纪医生,请问夏言去哪儿了?我记得她八点多刚回来过。”
纪沉两手一摊:“她八点多回来,我十一点多回来,我怎么知道?”
沈靳盯着他看了会儿,转身再次推开了夏言房间,去洗手间和阳台找了一圈,没人。
又转身推开了纪沉房门,也没人。
厨房也没有,大阳台也没有。
纪沉单手端着水杯,一边喝着一边看着他满屋子找人,直到他重新回到客厅,才耸了耸肩:“我都说了,她不在。”
沈靳没理他,转身出了门,回屋拿了车钥匙,边给夏言打电话。
夏言看着地板上不断震动的手机,苍白着脸,不敢去接。
回房路过的徐佳玉看到她背靠着床跪坐在地板上,脸色不太对,担心走了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
夏言茫然抬头,视线刚对上她的,两串眼泪一下从眼眶里滑了下来。
徐佳玉被吓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到她脚边还摆着个行李箱,行李刚收拾到一半,稍早前她回来说明天要出差几天,回来收拾下行李,整个人看着还好好的,没想着才一会儿功夫,整个人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在夏言身侧蹲了下来,看着她眼底那两泡泪,心疼得不行,又焦虑。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先坐床上去,地板上凉,别着凉了。”
手搭在她手臂上,想将她拉站起来。
夏言只是摇了摇头,眼泪有些止不住。
地板上刚停下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徐佳玉下意识看过去,看到屏幕上的“沈靳”两字时,手伸向手机。
“别接……”夏言慌乱阻止了她。
徐佳玉担心看向她:“和沈靳吵架了?”
夏言摇摇头:“没有。”
从来就没有吵架,只是突然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很委屈,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她和沈靳的不熟,从过去延续到了现在。
徐佳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夫妻之间总会有个磕磕碰碰,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别憋在心里。”
夏言微微点头,泪眼迷蒙地看向她:“妈,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我真的没事的。”
徐佳玉点点头,手帮她捋了捋头发:“有什么事叫我。”
出去时替她关上了房门。
夏言情绪稍稳,手机还在震动,沈靳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她迟疑了下,将手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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