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的暴风雪遮蔽天地如同白幕,一条长长的,由无数穿着厚厚斗篷的精灵队伍拄着拐杖谨慎行走在一处寒风密布,毫无道路可言的冰封平原上。
一位长发披肩,身姿修长的男性精灵行走在最前面,在他后面则是基本被白雪覆盖全身的两位女精灵。
艰难前行间,身体紧挨着的两位女精灵突然被脚下一空,继而眨眼功夫就消失在了充斥天地的鹅毛大雪当中,最前方那位男精灵听到响动慌忙弯腰救援,但却只救下了其中之一,另一位则缓缓沉入冰层下那深邃而又冰冷的海水深处……
画面到此缓缓消散而去。
仰头望着那似乎同时收敛情绪的女精灵,夏尔眨了眨眼。
这就是他此刻拥有的另一个能力。
只要与目标接触,或者在目标附近,那么如果对方正在思考一种印象深刻的画面或者情绪激动的话,他就能够感受且感知得到。
这能力可以让他更快速的学习精灵族语言与习俗等等。然而仔细想想,这又能有什么作用?
甚至都还没有他操控影子的能力有用。
不过优点倒也不是没有,比方说发动这种能力完全没有任何难度,这点就连掌控影子也一样那是本能,就如同正常人抬腿伸胳膊。
同时,随着他诞生后一天天的成长,夏尔感觉到自己这两种能力也伴随着他身体的发育而不断增强着。
然而未来能够变化成什么模样,其实也还不能确定。
“可惜我感受不到自己灵体存在,不然还能够重新学习魔法……”
这个念头让他颇感遗憾。
此次重生让他拥有的一切统统消失不见,就算是身体当中最基本的灵性力量也同样没有。此刻夏尔与他记忆当中的普通人一样,闭上眼睛可感受不到那种特殊的黑暗空间了。
他同样也察觉不到任何灵性存在。
同样还包括体内的太阳七芒星,简陋的天堂地狱,手上一直存在着的冰火戒指等等。
显然这些东西也都跟着被“烧”没了。
那么它们是真的消散一空,还是化作了其他什么的养料?
正当夏尔沉浸在自身思绪当中时,抱着他的女精灵正在给他重复不断的念叨着精灵语,以期他能熟悉继而将之学会。
这次与她刚刚自言自语的语言并不一致,是一种风格相似的,但单词语法有许多不同的另一种语言。
如果夏尔能够对此深入了解一下的话,他就会知晓这种语言是灰精灵族的辛达语,是中土通用语,不只是精灵,人类、矮人在外面时也都说这种话。
而刚刚女精灵阿瑞蒂尔说的那种语言却是诺多族从西方世界带回来的昆雅语,两种语言起源相同,却因为漫长时间流逝以及精灵族分裂而一分为二。
“希望我的儿子能够在半岁之前学会走路,然后我就能开始教他唱歌跳舞了。”
阿瑞蒂尔的喃喃声充满期待。这在人类听起来显然是一种很恐怖的事情,然而她现在说起来却充满了自信。
只是紧接着,门口处就传来一句反驳声。
“跳舞有什么用?只有练剑才能在遇到危险时保护自己。”
顺着声音放眼看去,夏尔当前的便宜父亲埃欧尔正用抹布擦拭着略显粗糙的双手,踏步走入房中。
他是一个同样黑发灰眸,但身板却略显佝偻的英俊男精灵,五官稍显阴沉,举止却充满凌厉感。
看了看妻子怀中正侧头望着他的小孩后,埃欧尔嘴角露出一抹青涩而又僵硬的笑容他平时不怎么笑。
但紧接着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容就消失不见了。因为坐在窗口的阿瑞蒂尔说了一句话。
“我希望能带着我们的儿子回刚多林一次,我想让他舅舅图尔巩看看他。”
这话让埃欧尔脸色迅速一沉。
“我不准许你回刚多林,更不会让你带着我的子嗣回去!”
话音落下,屋舍内本该温馨的气氛倏然凝固。